不过正好,戚小虞想抓紧时间安静地休息一会儿,待会儿散了场,才有精神和今晚认识的人告个别,然后穿过半个城区回去。

佣人把戚小虞送到休息室、带上门就走了。

戚小虞喝了一大口热水,陷在沙发里闭目养神,一边把今天打过照面的那些人在心里过了一遍,抓住每个人的重要特征重点记了一下,待会儿告别的时候再挨个打声招呼,下次见面人家也就记得他了。

这是他在红月班时学的办法,每个来捧他场的人他见一次,下一次就能说出名字,所以捧他的人就越来越多。

这样做虽然费心思了一点,但是却很有用。就像师傅说的,出生不好,再不机灵一点怎么混上好日子。

戚小虞闭目养神的时候,门外,蒋思成猫着腰,飞快地朝休息室跑过去,“啪嗒”一下,飞快地从外面落了锁,又迅速跑到电表箱那儿,将这层楼的电闸给关了。

戚小虞再睁开眼,入目就是一片深渊一样的黑暗。

现在所有的人都在对面那栋楼的客厅里唱生日歌,一时半会都不会有人过来这里,而且刚才为了清静,他选了最里面一间休息室。

戚小虞扶着额头起来,踉跄了一下才走到窗边。

窗帘拉开,今晚没有月亮,外面同样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风吹梧桐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像经过无数次加工一样的“沙沙”声回荡在他的耳边,头晕的厉害。

似乎又回到了四五岁那年的冬天,他被舅妈丢在破败的祠堂。

黑暗让他全身发麻,手脚都不能动弹。

“小杂种,一个篮子都拿不起,就会吃白食,难怪爹妈死得早。”

四五岁的他在触不到底的黑暗里,吓得浑身发抖,哇哇大哭。

但没人理他,乡村的夜晚一个人都没有,到处安静得跟进了鬼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