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做生意,只是一种本能,不能给他带来成就感,也不能给他带来快乐。

电玩、旅游、夜店、赌场、收集豪车……或者茶道、围棋、高尔夫球,什么都不能让他燃起兴趣。

其实他才刚刚二十六岁,但自从十几年前那场悲剧发生以后,他的世界就只剩黑白两色。

荀浅垂下狭长如含秋水一样的眼睛,然后漫不经心地又抽出一支烟来。

点燃,也不想抽,就这么夹在指间,垂在椅子的一侧。

时间仿佛凝固住,只有烟头上红色的火星越烧越近。

就在那点火星即将烧到荀浅的手,程管家捧着一个羊毛毯子进来,“三爷,窗口风大,您盖个毯子,不然膝盖又该痛了。”

荀浅垂着眼睛,把这支烟又放到烟灰缸里摁灭。

程管家知趣地蹲下身,把毯子展平,在荀浅的膝盖盖好。

起身的时候,他的视线在烟灰缸旁边的文件上停留了一会儿,压低声音问道,“三爷,要再去调查一下他吗?”

荀浅不言语。

程管家也不敢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听到荀浅缓缓开口问,“人呢。”

程管家,“戚先生去录节目了,昨晚没回来。”

“把他叫回来。”

“嗯?”荀浅这些年清心寡欲,从未对其他男男女女表现出过任何兴趣,程管家不由小小吃了一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多嘴了,垂首恭敬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