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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三老爷外放出京多少载,就算回京述职,也是寥寥数日,这么些年,越发成了最想最念也最愧的一块心头肉。

可孙子一辈中,她最宠的却是二房的庶子亭詹。

因了寄禅大师当初的嫡长子转世一说,亭詹甫一出生,就被抱到了寿安堂,被老太太当做眼珠子心肝肉地宠大,就算如今告诉她不是,情感上也难以割舍。

而惠妃的信中,提到的正正好是她最放在心上的两个子孙。

这叫祝老太太如何不动心,如何能拒绝。

她抬起眼,审视着厅堂中还乖巧站着的孙女儿,半晌才缓缓开口道:“这信真是惠妃给你的?”

“是。”

宜臻轻声道,“祖母若不信,也可请了人亲去问的。”

“那倒不必了,再如何,你母亲也不至于在这事儿上做手段。只是我老了,耳聋眼花的,竟不知你母亲还与惠妃有这般交情。”

虽然宜臻道这信是惠妃托人给了她的,信里也说是受了昭华郡主的托请。

可惠妃是什么样的人物,宜臻自小在祝府长大,在哪样的交际圈子,与昭华郡主有没有往来,祝老太太清楚的很,自然认定是二媳妇在背后使的力。

二媳妇是九牧林氏世家大族出身,与惠妃有些交情,也不算太稀罕。

只是祝老太太不明白,林氏既能说动惠妃写了这么封信来,为何不直接拿上头的条件来与她谈,非要这么大费周章的,平白耽误了时辰。

少女垂下眼眸:“回祖母,母亲并不晓得此事,惠妃娘娘说,是昭华郡主心善,念着旧情,这才拜托了她多照顾宜臻的。”

祝老太太半阖着眼,单手盘着佛珠,老神在在的,面色平静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