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浩儿啊,也才出生几个月而已。
他不甘的、缓缓闭上了眼睛。
湘王入京之时,派人向大长公主送了消息。
她早就收拾停当,数着时间在窗前坐了一下午。
听到湘王先去了东宫,元蘅便起身:“进宫吧。”
她以养病为名,许久未曾进宫,但余威犹在,连进宫的腰牌都不必拿出来,只要见到大长公那张脸,便主动放行。
清凉殿里,内监跪在脚踏上,按照太医所教之法为他按摩腿脚。
唐瑛刚刚进宫没多久,便听到外面值守的内侍前来禀报,大长公主求见。
南齐帝面露喜色,忙令宫人请了元蘅进来。
元蘅踏进内殿,向南齐帝跪拜行礼,南齐帝吐字有些含糊,但还在努力表达清楚:“皇姐免礼,快快请起。”
姐弟俩亦是许久未见,做姐姐的痛失独子,形影相吊;做弟弟的继承人损折,被宠爱的儿子谋算,半边身子偏瘫,两两相望,都能在对方的脸上找到生活的霜风剑雨留下的影子,不免内心唏嘘——原来他(她)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