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听到自己内心里的侥幸霎那坍塌,再无转圜的余地。
当她跪在清凉殿内,呈上岷王与元琦的画像、审讯的供词、前往竹林寺面见太妃的过程、还有王然背后与湘王来往密切的京兆徐大人,算是给傅琛私放岷王之子定了罪。
“竖子狡诈!”
南齐帝大约对傅琛太过信任,唐瑛没有查证清楚之前,也心存侥幸,希望这把刀还能再发挥余热,哪知道人证物证俱在,气的一掌重重拍在御案上。
唐瑛垂头安静跪着,做一个合格的听众,并不接茬。
南齐帝发过火之后,心底又升起浓浓的倦意:“老二真是令朕失望,多年装的淡泊名利礼贤下士,现在是图穷匕见,这是连点体面都不肯留了?”
唐瑛:您老的儿子,我一个做臣子的实在不方便评论。
过得一会,他好似终于下定了决心:“看来藩王是不宜再留居京中了。”当着唐瑛的面,他亲自拟旨,令成年分封的皇子五日之后离京就藩。
今晚时分,唐瑛总算从宫里出来了,雄伟的皇城被笼罩在一片金色的晚霞里,骑马离开的时候回头看去,仿佛天上宫阙,巍峨不似凡间,也……冰冷不似人间。
在清凉殿里跪久了,全身的血液连同呼吸都要被冻住了,她骑马跑起来才觉得渐渐暖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