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乍着胆子进去,才发现桓延波半个身子爬在赌桌上,脑袋上破了一个大洞,正在汩汩往外流血,双目大睁,表情狰狞。
“公、公子?”雨柔颤抖着去试探他的鼻息,却半点也感受不到。
深夜的垂虹殿燃着熏香,帐幔低垂,四角笼着火盆,温暖如春,大长公主却忽然从梦中惊醒,大叫了一声:“延儿——”
小榻上守夜的芸娘被惊醒,忙披衣过来:“主子可是梦到公子了?”
大长公主满脸是泪,用力握紧了芸娘的手腕,就好像风中的树叶抖个不停:“芸娘,芸娘,我梦见延儿满脸是血来找我,还说头好疼……”
芸娘忙宽慰她:“主子那是想公子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再说有雨晴雨柔那俩丫头看着呢,公子在长淄好好的,主子不用担心。”
大长公主惊骇不已:“不对,延儿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驸马陪在他身边……是驸马带着他来的……”
芸娘浑身发凉,只觉得这个兆头实在不大吉利,又不敢说破,只能绞尽脑汁开解她。
二皇子接到大长公主传来的话,幕僚郁敬仪欣喜不已:“早听殿下说大长公主身边有不少能人,不如趁这次机会把人收归自己旗下。”
元阆却很是冷静:“郁先生有所不知,这一位敢对唐尧之女下毒,就是大长公主的心腹,对她死心塌地,就算是本王收归旗下,也未见得对本王忠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背后捅本王一刀子呢,不如给禁骑司卖个好。”他颇为苦恼:“不过有点麻烦,既要让禁骑司知道本王的好,又不能透露出去,更不能让大长公主觉得我出卖了她,还须先生斟酌。”
郁敬仪略微思索片刻,面上露出一点笑意:“只怕殿下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