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瑛从所剩不多的清醒意识里分出一缕思考了一下傅琛出现在自己房间的原因,恍然大悟:“是大人送我回来的?”
傅琛把她伸出被子不安份的胳膊塞进被子里:“闭上眼睛休息,大夫很快就来了。”
唐瑛也的确是烧糊涂了,嘴里颠三倒四说:“多谢大人送我回来,还要劳驾您跑一趟……也不对,你本来就要回家,只是顺道……”也只有脑子不清楚的时候才会说大实话:“我睡会儿就好,大夫就不用请了,好贵的……”
“她这么抠的?”傅琛注视着又昏昏睡去的小丫头,不思可议的问。
张青搓手,涨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不是穷了一路嘛,可能是穷怕了,手里只有一点散碎银子。”
“陛下赏了纹银百两,府里的月例银子,帐房里支了二十两,你们都花光了?”傅琛帐算的细:“吃住又不用你们花费,也没见她添衣服。”禁骑司公服也是免费的:“你们银子花哪去了?”
“小姐她手里的银子都散的差不多了。”张青在傅大人“这俩败家玩意儿”的谴责眼神里不由实话实说:“外面认识一帮乞丐,她花起银子都没数,又是冬天,时常接济他们一些……”银子这种东西从来不禁花。
包子带着监视的任务追着桓延波流放的脚步去乞讨,还拿了十两应急的银子。
傅琛:“……”先看完病再说。
刘重的动作很快,他去太医院抓了一位擅长调理妇人的太医过来,那太医还当自己犯了什么事儿,或者诊了不该诊的人,得罪了禁骑司的人,待到被带进傅宅,跟着熊豫踏进仆人的小院子,见到床上昏睡着的病人,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肚里——只要不是被抓进禁骑司的牢房里审问拷打,就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