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傅琛扫了一眼精心打扮的元姝公主,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起来。被元姝公主当面轻视嘲笑的唐瑛卷着袖子露出冻的通红的胳膊,一副潦倒落魄的模样。
元姝见她脸蛋长的尚可,但细一瞧这野丫头露着的胳膊上居然还有旧伤痕,不由万分嫌弃:“喂,你那胳膊是怎么回事?”
宫里的女人,总有一身细腻白净的皮子,万一磕着破着一点,生怕留下疤痕,眼前大大咧咧露着胳膊上旧伤疤的少女实在刷新了她对女人的认知。
唐瑛胡编乱造:“说起这事儿就有得讲了,我们家原先也还不错,家里养着不少马,不过惹人垂涎,被人连夜勾结山匪来抢,被山匪砍的。公主是不知道,那山匪满脸胡须,身高九尺,跟大熊似的极为骇人,追着我家里仆人四处乱跑……”
“我胸口这儿被他砍了一刀,原来以为必死无疑,谁知道竟然活了下来……”
唐小姐颇有说书的天份,将一场深夜马场被夺的凶杀案讲的紧张又刺激,直听得九公主倒像个土包子,不住追问:“后来呢?”
“我们兄妹俩核计了一下,老家是活不下去了,连夜摸到了县衙放了一把火,这才来京城讨生活。”
“没被那贪官抓住吗?”九公主还意犹未尽,并未曾注意到她亲兄长惊异又好笑的表情——原来唐瑛竟然是这样的性格吗?
唐瑛摊手:“那狗官贪生怕死,还怕出来被我们兄妹给砍了,窝在小妾房里不敢出来,只好便宜他了。”触及傅琛一言难尽的眼神,暗想这么狗血的故事似乎、好像、是有那么点触及律法了,连忙改口:“……我们兄妹都是奉公守法的百姓,可没有随便杀人。”
九公主一拍桌子,气愤填膺:“这等狗官,杀了便杀了罢,有什么可怕的!”
唐瑛言若有憾:“可惜当时我不知道还能认识公主,不然杀了也就杀了,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