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映下意识一缩脖子,缩完才想起来他承诺不会伤她,于是又精神抖擞地追问:“看你这样子,不会是真的吧?”
明遥默然片刻,放下筷子。
他微垂着眼睫,淡声道:“他是我弟弟,同父异母的弟弟,明夫人所生。”
叶映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她不是只育有一子吗?!而且若按存息的年龄算,明夫人那时已经死了――”
明遥抬眸看她,叶映像是想起什么,微抿着唇,避开了他的目光。
明遥道:“云渊台之变的时候,她已怀胎八月,只是未曾公开而已……兄长临死前奄奄一息,用最后一口气恳求我,保住那个孩子。我答应了,我找了最好的医师,将孩子剖了出来,他那时只剩了半条命,我只能将他封进冰棺中,以天材地宝浇灌三百年,才得以让他存活下来,他百年前才开始生长,实际出生却是在四百年前,平日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可因为灵息不足的原因,极易招惹邪煞,我试过很多种办法,但始终没能解决这个问题。”
叶映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那煞气如此容易便入了他的身体……”
两人沉默下来,默契地没有再提起其他。
云渊台之变,大概是两人从挚友走向仇人的开始。提不得,也不知从何而提。
叶映上含山求学的时候,不过才百岁出头,那时蓬莱还在,她还是有家的人。
玄谈大会是大多数宗门子弟都要经历的一场考验,而其中文谈,多数时是横亘在他们面前的一道大难题。那般年纪的少年人,都是爱跑爱跳的年纪,谁乐意天天拘在屋子里念书平常修炼也就罢了,毕竟那些是天生刻在骨子里,一辈子都要做的事情。可也不知道是哪个神人说的,要成为仙门佼佼者,不止要有出类拔萃的剑术,还要熟悉各方地域差异以及宗族变迁,如此才可谓智勇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