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刻很绝望,最近她的生活看起来没什么明显的变化,在农场里还能怎么样,白天干活儿,傍晚回到自己的房间,搞搞个人卫生洗洗衣服就差不多该睡了,最多再看会儿已经翻烂了的几本书。
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以前小苏在的时候,她虽然不是天天,但隔三差五总去串个门,虽然小苏不是回回给对她热情,但也没有当众给她难堪过,偶尔两个人交流起来还挺顺畅的。
她这个人,还是很喜欢呆在男人堆里聊天的,特别小苏他们那些人个个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说起什么来都言之有物,让她十分钦佩。
但是现在这些人走了,而且也不光是这些,之前她家里隔上两个星期必然会寄来一个包裹,包裹里还会有父母写的信,但最近两个月,不但是一个月才寄来一次,而且东西的数量明显少了,就连父母写的信,也是寥寥数语。
别看苗兰兰脸皮很厚,但实际上有时候又异常的脆弱和敏感。
她总觉得,家里觉得她不会被放出来了,大概是要慢慢放弃她了。
而小苏又完全联系不上。
苗兰兰越想越委屈,竟然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王场长这个人党性很强,但他有个缺点,一向对年轻女性比较宽容,看到苗兰兰哭得那么可怜,赶紧将毛巾递给她,笑着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遇到一点问题就受不了了,动不动就哭鼻子,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苗兰兰接过毛巾一边擦泪,一边还是抑制不住的痛哭。
王场长摇摇头,他当然知道项目组的情况,这算不上什么秘密,不过上头有交代,为了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这件事暂不能说出去。
他犹豫了几分钟,问道,你找那位小苏同志真的只是要求还钱,没有别的目的?”
苗兰兰赶紧点了点头。
王场长拿出纸和笔,说道,“这样吧,你先写一个保证书!”
苗兰兰一愣,本能的不想写。不过,如果她不写,肯定拿不到小苏的联系方式,就重重点了点头,“好!我写!”
王场长将保证书认真的折好放到抽屉里,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市里对项目组非常重视,已经让他们去惠安县帮着生产队搞土壤改良了,小苏既然是项目组的人,应该也在惠安吧!”
苗兰兰擦了擦泪立即不哭了,她赶紧问道,“那他们在惠安有固定的住所吗?会在惠安呆多长时间?”
王场长摇了摇头,他恢复了一进门冷冰冰的样子,问道,“你还有事儿吗?”
苗兰兰摇摇头。
王场长看着她沮丧的样子觉得很好笑,忍不住好意提醒,“这个问题你也可以问问别人!”
苗兰兰此刻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没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思,还以为是王场长在敷衍她。
“没菜了,也没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