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的国家正在发生它的剧变,像是一个赛道的拐角处,人们因为巨大的惯性力量被甩得头破血流,部队就像保护罩一样,保护着里面的人,安全地转弯。
中秋节,维恩难得有了两天的假期,和茵茵商议着,等她中秋文艺演出结束一起回列家看看。这些年,列首长和列夫人帮了他们不少忙,也从没有像一般家长一样对他们做出任何阻拦,渐渐地,维恩也放下了曾经的猜疑和芥蒂,愿意把他们当真正的长辈一样尊敬。
开始时他还不愿意管列夫人叫妈,其实也不是不愿意,只是打心底里觉得管别人这么叫十分奇怪,开不了口,最后还是杜敏如说,茵茵就像她亲生女儿一样,不如让她gān脆叫自己妈,维恩跟着茵茵喊妈。
这个提议没有人反对,维恩便和茵茵一起,改口叫了妈,从此列家更是和睦温馨了不少,真像一家人一样生活了。
中秋节的演出结束后,维恩带着茵茵一起回家,夜深了,他们轻手轻脚地走进院子,怕打扰了长辈休息,谁知道打开二门的时候,列夫人竟然还坐在客厅里!
双方都吓了一跳,列夫人手上的针都扎到了手指,沁出殷红的血珠,她一边拍着胸脯,一边吮了吮手指,呼出一口气,这才看向他们道:“你们怎么回来了?也没打声招呼?”
“妈,这不是想回来看看你嘛。”茵茵跑到她身边,亲近地挽着她的胳膊,“您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啊?”
“上年纪了,觉少了,睡不着。gān脆起来gān点活计。”杜敏如拍了拍茵茵的手。
茵茵看出了她眉宇间的愁绪,结婚前她还不太明白gān妈为什么总是不经意地流露出这样的情绪,但自从她自己结婚之后,仿佛突然开了窍似的,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爸今天,又没回来啊?”她小声地问道。
杜敏如垂下眼,停顿了一会,终是沉沉地点了点头,很快地又打起jīng神,把手上的针线放到针线篓里:“嗐,不说他,你们饿不饿?妈给你们做点宵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