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成帝威严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温和,却随即被势在必得所取代。洛书怕是忘了他也一样, 他认定的事和人就没有能逃脱掉的。
陈充时的眼底有一丝波动,但随即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赌定了崇成帝不是昏聩帝王,不会因为他一人之错而牵累陈家。
崇成帝斜睨了眼陈充时,从他身边走过,“摆驾岁羽宫。”
林福州赶紧抖擞起身子,看了眼起身准备跟上崇成帝的闫鸣,这人其实还有点眼力劲,就是太不是识时务了,侧着脑袋,在他耳边悄声地说了句,“闫校尉,你就实话实说吧,难道你真不怕圣上治你死罪?”
陈充时收敛眉眼,神色不惧地道了句:“怕。”谁人不怕死,尤其是自己还不曾做出些什么贡献来时。
林福州看着嘴里答着‘怕’,可实则却是视死如归表情的陈充时,无奈地摇摇头,最后再提点了一句,“若不是圣上怕因为你死了,而让洛书内疚,你早死了千百遍了。”要知道青叶失职,圣上都只是罚了她去浣衣局,而不是随意处置了。
“我劝你还是早早跟圣上坦白为好,不然你还真以为是太后娘娘能护得住你?还是你陈家能保住你?”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陈家那点儿人根本就不够填的。
陈充时望了林福州一眼,“林公公若是来当说客的那就罢了。”
“哼。”林福州见陈充时说不动,也懒得再说了,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便赶紧去追崇成帝的脚步了。
岁羽宫内何太后正翻看着一本颇有厚度的册子,上面全是适婚的王公大臣之女,名单上的资。料甚是详细,甚至还有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的彩色画像,每当看到满意的人时,何太后便用朱笔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