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涣之心里有一紧,他仿佛猜到了了一些。
“他的弟子对外宣称,吴明的妻子因病去世。但是,才过了两年,吴明也走了。荣城人十分惋惜这样一代大师逝去,之后的近五十年来,也无人可超越吴明的名气。”
心里大约有了个不可思议的假想,崔涣之嗓音显得有些微哑:“督军还没说,吴明的妻子是到底怎么死的。”
“你可曾听说过,杀妻证道。”
韩子黎目光发冷:“他那样和杀妻证道又得一拼了。”
“我曾看地方传闻录,书中说,吴明与妻子乃青梅竹马。他们相互扶持,感情极深。多年的陪伴,他也忍心杀了枕边人。”
吴明的做法让见多识广的崔涣之也忍不住叹气。
“我大约知道吴明的想法。”
韩子黎顿了顿,接着道:“吴明幼时尝遍坎坷。青年时,在他妻子那里饱尝情爱欢愉。中年时,他沉迷皮影魔怔。我听了他弟子的叙述,那时的他已经变得冷心冷情。他不管俗事,只发誓要做出最好的皮影,唱最好,最真的戏。”
崔涣之忍不住把自己的猜测接上:“所以,他竟狠心杀了自己的枕边人。用自己精湛的制皮技术,佐以最后的诚挚,和热情,剥皮了他妻子的皮,做了一屋子的皮影女郎。”
“可这终归也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崔涣之说完,叹了口气。
“不是猜测,前天,我找到了他最后一个弟子。”
他那仅剩的弟子,如今也已经到了耄耋之年。他把昔日之事告知韩子黎之,并告诉韩子黎,他的师傅前几天就来找过他,希望自己继续为他制作皮影。
而他早已被往年的事折磨得快疯了。在韩子黎走后,他就像了却了一桩大事一样,主动服毒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