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傅芸曾经以为,自己的泪已尽,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灾厄中已流尽。但此刻,她以为早gān涸了的眼眶再次湿润,泪如泉涌。
“哭什么哭?!”
孟氏厉声喝问:“你是不是又想着那个姓范的?!”
她忧心儿子安危本焦躁,见状更是急怒jiāo加:“你怕是早就忘了你兄弟了,一心只有那个姓范的!”
“一见那姓范的就失了心魂!若非如此,……”那姓邵的如何能避过?!
孟氏气得不打一处来,若是当时女儿能配合,两人一起拦截邵箐,未必就会险险擦过。
但她及时刹住了话头,她没忘记铁牢外立着一列持刀守卫。
孟氏垂目,遮住眸中一抹暗光。
也不知魏景死了没有。
她深知,安王筹谋已久计策毫无纰漏,但魏景也非等闲人物,曲阳战局,不知如何了?
她母女失手被擒,魏景若还在,未必就是必死之局。且就算必死,她还有儿子。
她必须尽力为儿子挣取生机。
孟氏心念百转,再次陷入思绪当中,谁料这时,却忽然有一阵脚步声突兀而起。
脚步声稳健有力,一下紧接一下落在大青石铺就地面上,回声格外清晰,仿佛踏在人的心坎上。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啪啪”的膝盖落地声,无声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