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尖一点, 人已立在屋顶。
院外守卫重重,远处重檐飞脊, 一阵尤带chun寒的冷风猎猎而过,卫诩雪白衣袂翻飞, 而眼前老海棠有一枝不知何时被chui折了一半枝丫正被风卷起半圈,猛烈摇晃。
这枝丫绿叶葱葱,它摇晃得最剧烈的时候, 正好能够得上气窗前的檐下。
卫诩跃下,仰首,正好枝丫又一个来回,一团y影遮挡了天窗半息,又dàng了开去。
他仰首看了片刻,y影就dàng了五六个来回。
难道真是自己过分敏感了?
卫诩微微蹙眉,不置可否。
“昨日在上林苑,那蓝衣人身手极佳,一掠而去,再不见踪影。”
但魏平觉得,蓝衣人身手再好,应也不会比卫诩更高才是。他即使出身帝皇家,生平仅见能和卫诩相比拟的也就一人而已。
那人就是已出事的齐王魏景。
想起齐王,魏平心头一突。
忽忆起昨日骤见蓝衣人背影时的那种极致危险感觉,他心脏“突突”狂跳起来。
“谨之,我总觉得,他没有死。”
魏平栗然一惊,会不会是他?
这个“他”,卫诩知道说的是谁:“难说,重伤中毒坠江,黔水上游湍急,即便是我,也无多少生还把握。”
卫诩一如既往给出十分客观的评价,末了他道:“若有内应,逃离上林苑不难。”
“他若没死,早晚会出现的,我们多多留神就是。”搜捕什么,现在已经没多大用了。
不得不说,卫诩说得句句在理,魏平思绪再不宁,拧眉思索片刻也不得不先回去传信储竺,得先把蓝衣人之事布置妥当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