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雾缭绕的鹰嘴坡,邵箐正举目往下眺望。
这位置十分好,易守难攻又隐蔽,恰恰又能眺望东西大营之间的一大片开阔战场。
她这边和魏景通信频频,自然知道今日是最后一战的,虽他信中说今日傍晚最迟夜间,就会来接自己,语气笃定胜券在握,但总是担心的。
这几日,是她首次观战。
冷兵器的jiāo战也极为残酷,喊杀声震天,献血染红了huáng土地,看不清具体情境,但她能想象中兵器刺入肉体的“噗呲”声。
魏景固然武力惊人,但战场讲究的并不是个人的战力,心提起来是肯定的。
正胡思乱想间,忽听见牛皮大鼓齐齐敲响的“砰砰”声,很沉,很闷,传得极远,仿佛敲在人心头上一样。
底下呐喊声响起,两军立即厮杀在一起,邵箐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看着。
万幸的是,东大营很快占据上风,从清早到午间,胜局已现。最后,董军中军一阵大乱,旁边的季桓十分笃定地说:“必是董度战死。”
魏景不可能让董度活着,中军乱成这样,经验丰富的季桓一眼就判断出来了。
已方胜。
邵箐大喜:“太好了!”
她激动之下,一阵晕眩,身躯晃了晃,季桓王经等人惊,又不敢乱扶,幸好邵箐马上站定了。
王经忙问:“夫人,可要用药?”
说的这药,是颜明配的。
邵箐上次宿疾发作过后,魏景特地让他来切过脉。颜明还是从前那句老话,她这头疾是撞击的后遗症,需要时间缓慢自行恢复,问题不大,只要痊愈之前不再次遭遇撞击就没事了。用药弊大于利,没必要勿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