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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族能赚得更多,自然乐意,双方一拍即合,只苦了从前依仗官盐生存的盐商平民。

寻常挑夫小贩,不知真相只以为盐井真枯竭了,另谋生路去了。只余庄家这样的大盐商,被人断了财路不说,还被生生拖进贩售私盐的沼泽中。

“庄氏经营官盐已有数代,我父亲自责丢了祖上产业,郁郁寡欢,于数年前病逝!”

说到最后,庄延语气中流露出深深的怨恨。

魏景听罢,只问了一句:“这屈承,在州郡中有何靠山?”

庄延眼前一亮。

魏景真真一语切中要害。

将官盐转私,哪怕规模不算大,也不是一个小小县尉能罩得周全的。不慎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就是一族倾覆的大祸。

屈承gān了十来年,风平làng静,安安稳稳,那自然是打通了关系,上头有人照应着的。

“屈家与本郡郡守董度过从甚密,而董度,乃益州牧何允何使君之四夫人表亲,四夫人诞何三公子,年已及冠。”

如今的大楚,行政区划分三级,县之上有郡,郡之上有州,州牧为一州之长。如今的益州牧何允,膝下数子已长成。

长成了,自然开始争权夺利了,这董度,就是四夫人的亲眷,何三公子的党羽。

牵一发而动全身,没人比庄延更清楚其中利害了,所以他即便再怨愤,也不得不笑面相迎。

魏景再问:“何州牧膝下几子?”

庄延心中一震,忍不住抬头直直看向魏景。

“何使君嫡长子早夭,三夫人生二公子,四夫人生三公子,二位公子已及冠,俱极得何公倚重。”

一个县令,欲根除屈家而屹立不倒,非善用这何氏公子之间争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