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门缝推得更大点,结果刚要逃出生天就被门槛绊了一跤。鬼灯及时扶住她的双肩。

那双温热的手很知礼节的收回。但东樨还是凭空颤抖了一下。

“谢谢您!”

东樨连打算好的最后一躬也不鞠了。她抱着自己的外套和小包往前狂奔。

金鱼草们很是应景地开始唱命运交响曲。

这是鬼灯细心调/教的成果。没成想居然让东樨成了第一见证人。

不过原本鬼灯就是要给她看的,只是有些提早罢了。

东樨从职工通道一路小跑到公寓内,她上楼时还和乌头先生日常打了下招呼。

乌头也先是和她挥挥手。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眼东樨远去的背影。

他就说怎么不对。

小樨怎么这个点往家里走。不会是劳模鬼灯又带着文职熬夜到天亮了吧?

真是的,小樨还是个孩子!这样会长不高的。不行,我得给她买点牛奶补补个头。

东樨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和乌头辩驳,关于她还能不能长高这个究极问题。

她一回到家就变出原型扑到床上。

奶黄色的幼兔在床上疯狂打滚。她还不时跳到玩偶大熊先生的肚子上。明明只有那么个小身板居然压扁了熊肚子。

啊啊啊啊——!

怎么办!怎么办!鬼灯大人被我看得不干净了!

东樨很是信任鬼灯的为人。她才不信像鬼灯那样见过大场面的鬼神,会对她这样的小豆芽菜动心。

或许我在他眼里只是个孩子?

东樨晃着她的长耳朵从熊先生的肚子上滚下来。她瘫在被子上已经是一团废兔。

生平第一次对异性动心。还没来得及春心荡漾就被现实打击得体无完肤。

所以注定孤生嘛?

没有人可以回答东樨的这个问题。明媚的阳光照在她身上,仿佛也是想安慰这只悲伤到谷底的小可爱。

但生活虽艰难,还是要继续往下走。

东樨不多时就恢复人形,穿上衣服就给陆生打电话。陆生接了电话,但那边吵吵闹闹听不清声音。

“猫咪老师!”

“琉璃子放过本大爷的后颈啊——!”

“你居然浪费了食材!去死吧!老不羞。”

不一会儿,这些声音渐渐变小。东樨还听见了风吹树叶的声音。

“抱歉,樨酱。猪猫又犯傻了。”

东樨笑着说,“没事。”

她完全可以想象出夏目无可奈何的样子,以及猫咪老师那张极度抗拒的大脸。

“那个……是找到了吗?”奴良刚开口又觉得有些不对,“额……我是想说如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