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惠最近还好吗?”
一定是因为上周毫无防备地在便利店见到了他,所以是之才会忍不住想要在意起这个孩子。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在意似乎存在了一点小小的违和感,可她却不想直视这一点。
她只想关心这个孩子而已。
“现在的他,应该有在好好地当一个乖学生吧?有没有认真地祓除诅咒呢?话说起来,他姐姐怎么样了,是不是……干嘛不说话,你懒得回答我吗?”
“没有懒得回答。”五条悟收起钓竿,又重新丢回河中,并未看她,话语也平淡,“我觉得,你最好不要把对你的弟弟们的情感放在惠的身上。”
“哦——”
这声“哦”听起来很像是笑,却不再是发自内心的笑意了,而是纯粹的嘲弄。
“担心我错误的感情也会伤害到他吗?哈,多么贴心的好老师啊,我很高兴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教育着惠惠。这句话不是嘲讽。”
五条悟耸了耸肩:“他是个坚韧的小孩,是不会被轻易地伤害到的。而且你的感情也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你又不是咒灵,你的情绪也不会变成诅咒。哎,先别打断我,让我说完。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想什么,所以就算你已经听厌了这句话,我也要再重复一遍,而且我以后会重复很多遍,拜托你认真听好。”
他看着是之,哪怕她别开头,逃避着他的注视,但他还是要看着她说出这句话。
“会那场意外不全是你的过错,会诞生八重家的咒灵完全与你无关。如果你真的对死去的弟弟妹妹们感到愧疚的话,就不要把无法安放的温柔寄托在惠的身上。
“也不要,再放纵这愧疚的长姐情结继续刺痛自己了。”
50.
—2014年5月,东京,公寓—
是之盘腿坐在矮桌的一侧,虽然很想吃摆在桌上的仙贝,但为了给坐在对面认真写作业的小学生伏黑惠做一个好榜样,她努力忍住了这份馋念,继续专心当一个监督者,在旁边看着他奋笔疾书。
好不容易才等到他写完了英语作业,是之以为自己总算是能够休息一下啃啃仙贝了,却没想到伏黑惠又从包里拿出了一本数学练习册。
看些烦人的作业,是之愁得头秃——哪怕她并不是写作业的那个人。
实在有点坐不住了,她忍不住问:“惠惠,你的作业究竟还剩下多少?”
“马上就要写完了。”伏黑惠表情诚恳,“对了,下周是运动会,您会来参观吗?”
“运动会?那当然啦。惠惠参加了那些项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