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穗育江扫了一眼我怀里的花束,又瞥了眼我身后一直没出声的太宰,不好意思道:“没关系,那个……你的花是男朋友送的吧?他会不会介意?”

我回头看了一眼太宰:“你介意吗?”

太宰目光看上去有些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我的问句后,他走到我身旁,手搭在我肩膀上,陪我一起演戏:“当然不介意,请您收下吧。”

“那就谢谢你们。”

高穗育江抿起唇角,带着几分羞赧地地接过那支玫瑰花。

“我还给你了。”

我喃喃说道。

高穗育江没有听清,茫然地问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

高穗育江回头朝自家看了一眼,有些为难地说道:“我的锅还在灶上,那个……要不你们自便?”

“不用在意我们,您快回去吧。”

她刚要关上门,我忽然又说了句:“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

“原来是生日吗?”女子礼貌疏离地朝我点点头:“那祝你生日快乐。”

我注视着她的眼睛,笑了。

“谢谢。”

……

“那位就是由果的妈妈啊。”

离开高穗育江家后,太宰双手插在衣兜里,走在我旁边,略带着几分感慨地说道。

“不是。”我勾了勾唇角,轻声说道:“现在已经不是了,我又变成孤儿了。”

太宰脚步一顿,偏过头看我。

“怎么了?”我也停下脚步,歪着头问道。

太宰叹了口气:“由果,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啊。”

我的表情陡然僵住。

太宰伸出手,似乎想要摸摸我的头发,最后又克制的收回去。

“在我的记忆里,虽然十来岁的时候你就藏着蛮多心事,但没有像现在这样压着自己的情绪,更不会装开心。”

“没能让在你想笑的时候就开心大笑,想哭的时候就肆意痛哭,我会觉得……”太宰想了想,斟酌着言辞说:“会觉得有些抱歉,是我的问题,我没能回报给你足够的安全感。”

我抿了抿唇角,僵硬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语气带上几分故作轻松:“没有的事,我只是觉得成年人有情绪要学会自我消化,就算崩溃,也都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你就别瞎操心了,我好着呢,还远没到崩溃的地步。”

太宰叹了口气:“你才17岁。”

“人和人的际遇总是不同的,17岁和17岁也不尽相同,同样的年纪,你已经给港口Mafia赚了一栋大楼了……再说我也不是什么17岁。”

我把花束塞进太宰怀里,背对着他挥挥手:“花送你了,我还要去找个人,多谢你陪我跑这一趟。”

太宰抱着花,在原地站着没动。我正要拐过街角,忽然听到他在我身后喊:“由果,我们这样是不是算见过家长了?”

见见见什么?

我脚下一绊,差点跌倒,于是扶了一下路边的栅栏。

刚想扭过头怒怼一句“你是不是想叫费奥多尔岳父”,就看见太宰单手抱着花,笔直地站在阳光下,冲着我朗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