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偷偷去了那个盥洗室外面。

“一下午过去了,你终于想起送纸了?”

身后传来凉飕飕的嗓音。

我倏地扭过头,费奥多尔抱臂站在我身后不远处,脸上看不出喜怒的样子。

我挠了挠脑袋,笑嘻嘻地说:“抱歉啊,突然被叫去做很重要的工作,结果忙着忙着就把你忘记了。”

费奥多尔微微颔首,鼻子里发出轻微的一声“嗯”,也不知道信没信。

我觉得他没信。

“你怎么出来的?”

我打量着他,好奇地问道。

费奥多尔冷淡地瞥了我一眼:“我说没带纸,你就真的相信我没带纸?”

我:“……”

卧槽,他驴我!?

等等,有可能是真的没带纸,这句话只是他为了给自己挽尊!

所以他究竟带没带纸?

思绪纷呈间,我听到费奥多尔慢条斯理的声线:“倒是我手机打不出去电话这件事……”

他停顿片刻,笑得高深莫测:“挺有意思,值得探究一下。”

我光明正大地回视过去,朝他坦然地笑了笑:“生活不易多才多艺,雕虫小技您多海涵。”

适当的威慑和警告是有必要的,就像我知道费奥多尔有问题一样。我想,他也一定觉得我有问题,同时也知道,我察觉到他有问题。

以八年后他对我的态度来看,冲突避无可避。

贫了几句嘴,我把属于费奥多娃的贺卡递给他:“这是瓦伦给你的。”

他没有接,只是挑了挑眉。

“瓦伦是谁?”

我默然片刻,说:“是3床的那个叔叔,今天中午他去世了。”

“哦,是他啊。”

费奥多尔漫不经心道,伸手就要拿走贺卡。

我的手往回缩了一下,用狐疑的眼神看他:“你会好好保存的吧?”

少年的嗓音清清淡淡的,带着三分疏离和冷漠:“视情况而定。”

也就是说,方便的话会带,不方便就扔掉。

我抿了抿唇角:“那暂时放我这里。”

听到我这句话,费奥多尔不着痕迹地打量了我一眼,轻轻嗤笑一声,扔下句“随便你”就走了。

我目送他的背影渐渐离开,下班后,把两张贺卡交给了娜塔莎。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走了,还是交给娜塔莎这个细心的女孩保管比较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