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暖水润的大眼睛弯成圆润的弧线,小短手抱住被扯下来的纸片,指着上面的“凉”字,兴奋地大喊,“哥哥哥哥,凉!”

朽木暖年纪不大,说话口齿清晰。

不知是不是因为怀孕期间,朽木瑶总是和苏千凉在一起的缘故,朽木暖会说话后叫出口的第一声,不是“爸爸”“妈妈”,也不是“哥哥”“爷爷”,而是她出生没多久便离开的“凉”,苏千凉。

朽木暖抱着纸片,高兴地小身子一扭一扭,越叫越兴奋,“凉,凉!”

朽木苍纯看向朽木瑶,“千凉来过这?”

“嗯,她怕我闷,陪我来过樱花林很多次,每次走到一半就辣手摧花,摘下一大片回去做樱花糕。我说樱花树能许愿,她挂了张上去应应景,不知写了什么。”

朽木瑶拿过女儿手里的纸片,摊开一看,笑出了声,“还真是……”

明年多开点花,我要做樱花馅儿的饼。——凉。

朽木苍纯无奈摇头:“不愧是千凉。”

朽木银铃欣赏完秀气的楷书,默默扭头不语。

这丫头,看到樱花想到甜食,也不应景点,写首和歌。

朽木白哉看着熟悉的字迹,听妹妹一遍一遍地在耳边喊“凉”,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总爱逃课在草地上睡懒觉滚得一身草屑的人。

千凉,暖暖会走会跑会跳,喜欢玩捉迷藏,还会叫人了。

你是否该兑现你的承诺,回来了呢?

相原奈子坚信,苏千凉一定好奇七年前入江直树到底为什么没有参加东大的入学考试,错过交换生名额后为什么第二年又没有交换过去,为什么七年间入江纪子每次都是一个人去德国。

相原奈子对自己手里握着的牌很有信心,提早一个小时坐在包厢内。

来之前,她特地去了趟美容院,做过spa,化好妆,以完美的姿态迎接情敌。

她设想过苏千凉听到事实后会有的每一个反应,并且根据可能的反应做出最合适最犀利的回击,决心一定要把威胁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