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停歇,也没有牵扯,只要一直展翅飞下去、飞下去,落地的一刻就是她死亡的一刻。
此时此刻,她正带着一身的尘土,坐在一家窄小的酒馆里悠悠喝着梨花白。
苏梨花横眉竖目的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把两尺长的大砍刀,重重的剁着案板。每一次落刀,刀尖都从任红衣的鼻尖上扫过,偶尔还刮下几根汗毛,可任红衣连眼睛都不眨。
“快别剁了。”刀刃已经扫过了任红衣的鼻尖几百次,她觉得自己的鼻子一定秃了“大蒜这东西都是捣成蒜泥,你看有几个像你这样用刀切的?”
苏梨花把大砍刀往案板上一撂,重重的哼了一声。
“老娘就爱剁,剁着入味!蒸人肉包子好吃!”
任红衣哭笑不得。
“店里客人都被你吓跑了。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只有笑容满面,才有八方财来。你挥着这么把砍刀,是给我刮汗毛的吗?”
苏梨花把脚叉开,双手掐腰。她这个人又肥又胖,四肢短粗,根本就是个横竖都能滚的圆球。现在这么一摆造型,竟然有种丑萌丑萌的味道。
“我就是给你绞脸,反正天天一副红衣裳,给你绞完汗毛套上麻袋,就能随便卖到哪个老财家当第十八房小妾了。”
任红衣大笑“你敢卖,难道有人敢买?”
苏梨花也扯出一张狰狞的笑脸“是没人敢买。但我要是把你麻翻了送回你们庄里,再让那个一脸严肃的小学究念叨你十天半个月,那也够你喝一壶的。”
任红衣只是笑笑“你觉得我怕?我连陆小凤的澡堂子都敢闯——”
话音刚落,她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苏梨花脸上的黑气越积越重。
“你还敢跟老娘提陆小凤?”
任红衣猛地跳起来,连句话也不说,头也不回的拔腿就向门外跑,那狼狈的架势就像是逃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