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从来未对他纠正过关于我的称呼,而病人都叫我大夫,关系好一点的叫我田中大夫,奴良组的妖怪们则是直接叫我田中。无论是大夫还是田中大夫对缘一来说都不合适,所以他就直接叫我姓氏了。
“怎么了?”彼时我正在给鸦天狗受伤的翅膀包扎。
小小的孩子面露弥漫:“田中你是我父亲吗?”
我摇头:“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非要说有关系的话,我是你母亲的兄长。”
“可是炼狱叔叔说,母亲的兄长是舅舅啊。”缘一还不太理解。
缠好最后一圈绷带我打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然后转头看他:“那你要叫我舅舅吗?”
因为有过一个大侄子,我对这种显得我辈分大的称呼没什么意见。
缘一摇头:“卖和果子的大婶说,如果哪一天我叫你舅舅了,那一定是为了掩人耳目。”
我还想解释,喝醉了的雪丽摇摇晃晃撞进我的怀里。
“说,我和梅姬哪个更好看!”名叫雪丽的雪女拽住我的领口,对着我的耳垂轻轻哈气。
我知道雪丽不痛快的原因,昨天晚上奴良组聚会,雪丽投怀送抱,奴良滑瓢却光顾着喝酒,他毫不顾忌地说什么,他喜欢的女人一定是要比梅姬漂亮的。
我揉了揉冻僵的耳垂,敷衍着把她推开:“你比梅姬好看。”
雪丽满意了伏在我的胸膛:“突然发现田中你长的不错,要不要和我试试?”
我知道这个雪女一颗红心向某个滑头鬼,也不在意。
只是一旁的缘一突然来了一句:“雪丽姐姐,你怎么穿着绫子小姐的衣服?”
额,绫子是女装鬼王的化名。这个梗来自于这个村唯一的书店的畅销小说《豆腐店的诱惑》。
气氛陷入了沉默,雪丽身边的气温急剧下降,鸦天狗顾不得受伤的翅膀飞走了。
我把缘一拉到身边,履行我作为监护人的职责:“这样说是不对的。”
“可是其他人也这么说。”
我试图纠正:“可是别的家长也不会许孩子这么说。”
“你会不许我这样说吗?”缘一歪歪头,不解地看向我。
我:“……”
对不起明姬,我没能教育好你的孩子。
我在给明姬写信,向她忏悔。不久后明姬来信,让我带着孩子回去看看。
我不能剥夺一个母亲见孩子的资格,每月一次送画像过去,每隔半年还会想办法让他们见一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