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认为江琴既然能知道江枫在移花宫养伤,想来是有人告诉了他——那个人只能是晏良;江枫与晏良不过是短短相处一月有余,江枫逃出移花宫后只能向江琴传信,不管江琴是否知晓江枫的下落,邀月都不会轻易放过江琴。

背主之人,死有余辜,在此之前,自然要充分压榨他。

第一次被那女弟子逼问时,江琴下意识地便要说出晏良曾告诉的地点,但转念一想,晏良早就怀疑他,告诉他的地点自然不可能是真的。想通后江枫嘴一张,就要祸水东引,然而一个字还未说全,后腰两侧便被两个坚硬的物什抵住。

易遥清轻咳一声,手中的剑似是不经意般抵在江枫右腰处;而晏良双手拢在广袖之中,广袖完美地遮住了里面抵住江枫左腰的神棍。

两人一个盯着江琴,一个则是若无其事地望着窗外。

与此同时,行驶的马车从一个石块上压过,颠了一颠,车身微晃,江琴更清晰地感受到后腰两侧的硬度。

江琴忍声吞气:“…………他们在青云山孝义村中躲着。”

“青云山孝义村……”白衣女弟子重复了一遍,但她本来就对外面不熟悉,便没有多想,直接写了信让信鸽送回移花宫。

晏良趁她低头写信时和易遥清交换了个视线,两人同时瞥了眼江琴,又将手里的武器向前戳了戳,以便江琴更清晰地感受到威胁。

“江琴兄……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你可对得起江枫!”

晏良失望又不可置信地道。

美少年即使难过也赏心悦目,纵然是她逼着江琴说出他家公子的下落,那女弟子也忍不住跟着瞪了眼江琴。

江琴:“…………”

你瞪什么瞪!!你该瞪的是那个演戏的卑鄙小人!

江琴心里苦,还不能说。

只因易遥清和晏良的威胁太过粗暴,迟迟未给他说出真相的机会——他甚至连和那女弟子独处的机会也没有。

只要是下了车,晏良和轩辕天九必定与他一道,如影随形,连去茅厕那两人也会再他想跑时突然蹦出来一个。

简直有病!

江琴被他们三人整得精神衰颓,甚至想快些到移花宫——他就不信晏良几个人到了邀月宫主面前还能天衣无缝地将那些事忽悠过去!

一行人紧赶慢赶,用比来江南时更快地速度返回了绣玉谷移花宫,安宜镇由于移花宫弟子出谷以及活跃而陷入沉寂之中。百姓不敢大声言语,马车穿镇而过,晏良用手撑着帘子向外望,与记忆中的热闹截然相反的沉寂让他微微蹙眉。

绣玉谷中依旧是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但移花宫内部则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寂静。

轩辕天九的存在早被那女弟子禀报给了邀月,因而他也被允许一同上山。

事实上,他本可以留在安宜镇,但轩辕天九担心二人,便十分坚定地跟着他们一道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