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偶尔也要让他们聚一聚的。

过了好一会,邪见似乎是哭够了,不过他也发现自己实在是唐突和莽撞,刚才那一哭直接把她的裙子给弄湿了,当下又自责起来。

而月咏也没有要计较的意思,一便还给邪见擦着眼泪,一边笑着开解道,“和邪见爷爷比起来,一件和服又算得了什么呢?”

邪见咬着唇,又忍不住想哭了,而这时月咏无奈地笑着,“要是再哭下去的话对身体很不好的哦。”

闻言,邪见坚强地扬袖擦泪,看上去有点孩子气,尤其个子还很娇小。

见他冷静下来,月咏便又道,“如果邪见爷爷是不打算再哭了的话,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听说这段时间他早出晚归,也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让她很是在意。

犹豫了好一会,邪见决定还是把自己这阵子外出寻找离开本丸的事情告诉了月咏,而这也令月咏很是惊讶,不过她也能明白他的苦心。

“就算是要拼了我这条老命也好,我邪见也会让杀生丸大人和您再度见面的!!!”邪见义愤填膺道。

看着他,月咏觉得胸口堵堵的。

于立场而言,他本就不属于这里,而且再加上他本就忠于她的父亲,会这么想离开本丸也很正常。

“关于这件事情,我承认是我的做法欠妥。”月咏眸子暗了暗,“让您难过了,我很抱歉。”

事实上,她至今也还不能确认那个指引着她成为审神者的女人究竟是谁,而她说的话是否属实也完全考证不了。

一直以来,她也总是无法放下过去的一切,她也不是没想过家,没想过那些爱她的家人。

但本丸和家人之间存在着一个矛盾,她明白,只要出去了,她那位过度保护她的父亲是不会同意她继续留在本丸的,一旦选择家人就意味着她要放弃这里。

她这些时日以来一直努力融入这里,并且不断地提升自己的实力也是为了在将来面临抉择的时候和父亲有一次谈判的余地。

然而,邪见的话却敲碎了她最后的幻想。

不是她对本丸没有信心,而是她太清楚了,她根本没有勇气站在那个总是来去匆匆的父亲面前说出这一切,可就算说出口了,她也不认为父亲会同意。

于是,那包围着本丸的那道结界也成了她自欺欺人的屏障,而有一度她差点忘记了那不得不面对的现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就好像站在一根平衡木的重心,左边是家,右边是本丸,到头来她一直都在原地,而这也伤害到了两边的人。

她没想到,她一直不愿面对的事实,会这么快就到来了。

邪见看她不说话,以为她也是想家想爸爸了,之后便像是打了鸡血一般说什么也要出去找离开结界的办法,就算找不到也至少给外头留下什么讯息指引杀生丸过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