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你的事情搞定了？”

“对啊。”矮个子点点头，“我们这就下去......吧......”他看着面前冰冷漆黑的枪管，枪口这头对着他的脑袋，扳机上的指头属于刚才还在和自己聊天的大高个，“不不不，别别别！！！”

“你说的很对。”大高个用食指摩挲扳机，毫无感情的话语从面具后传来，“小丑那家伙也是这么说的，少一个你，的确能多分点钱，不是吗？”

“我！”矮个子无力地瞪大双眼，他听到自己血液从心脏迸发出来的声音，枪膛内撞针击打子弹的声音，面前人冷酷的道歉声。

我可去他妈的小丑！

他在内心无声的尖叫，颤抖的嘴唇发不出声响。黑色的枪，灰色的地，骤缩的瞳孔准备记住自己死亡的最后瞬间。

就在子弹即将出膛的最后一刻，他仿佛都已看到枪口迸射的火光。

然而在他的视野里出现却了一只和背景完全不相衬的手，白皙又优雅，像是博物馆里摆放在展台上的优雅艺术品，它轻飘飘的搭在粗野的枪管上，看起来没用什么力气。

手？

他的大脑放弃思考，凭借本能抬起脑袋，劫后余生没让他感到欢愉，一切发生的太快好似一场幻梦。

他呆愣着站在原地，看着刚才自己嘴里的“没用的”主人公如同救世主一样从天而降，如同从屋檐翩跹而下的燕子，他眼睁睁看着大高个仿佛承受着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一样，手腕如同坠了一辆卡车。

“咔吧——”

一声脆响，矮个子怀疑那手腕比自家女儿吃的脆脆鲨更像威化，毫不费力的以一种诡异的姿态翻折向下，枪响，子弹射出，成功击中了开枪人自己的脚趾。

“嗷呜——”大高个被疼痛命中，还没来得及跪倒在地，江越年顺手补了一枪。

蜿蜒的血从死不瞑目的大高个眉心流出，淌到矮个子的脚下。

他仿佛是被烫着了，脚下不是逐渐变冷凝固的血浆，而是从火山喷发而出的岩浆。矮个子忙不迭的后撤，差点把自己绊倒。

“嗨。”江越年很有礼貌的打个招呼，这算是英雄救......呃美？咳咳，总之他这可是标准的以德报怨，说不定还能获得评选感动哥谭十大人物奖的提名。

矮个子词穷，同时他也不觉得这个刚救了自己的人会立马把自己杀掉，从“我不是在做梦吧”的状态中醒来。

他先是一脚把大高个的尸体踢开，接着站到里逃生通道最近的地方，警惕的小眼神上下打量：“别告诉我你也想多分点。”

江越年无奈的摊手，“我是义务劳动，不收费的。”

“哦，这样啊，那你不早说？”说是这么说，他弓起的背脊可不像完全相信的模样。

再解释下去真的没完没了，江越年挥挥手，“你去开校车，我在天台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