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杰克没有听到自己想听的。

江越年余光扫了他一眼,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他嗤笑一声,“她没杀人,我也不是想替她顶罪。事实上,这里唯一一个不该死的人就是她。”

“她死了?尸体呢?是托比亚斯杀的吗?”杰克紧皱的眉头如同沟壑。

“死了,埋了,不是。”江越年叹气,“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毁灭罪证,其实现场不需要勘察,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谁是凶手。”

杰克两颊的肌肉鼓了起来,他的眼睛像是两个探照灯,“是谁?”

“切萨皮克开膛手。”江越年吐出这几个字,毫无疑问,他自己都讨厌用自己的声音说出这几个字。“伊芙琳的舌头没了,没错,我知道你们之前的推测,切萨皮克开膛手不是一个贪婪渴求金钱的器官盗取者,你们应该相信威尔的判断,他从不出错,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个异食癖的变态罢了。”

江越年皱起眉,杰克轻易就看出他对食人行为的极度厌恶,他的喉头鼓动,“你心里有了嫌疑人。”

“一个具有外科经验的人,男性,心思缜密,手段残忍,喜欢取走人类的器官食用。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他有一种展示的欲望,就仿佛那些尸体是他创造的艺术品,我有理由相信:如果他想,他完全可以不让我们发现任何尸体。但他这么做了,证明他是个极度自信并且有这个能力自信的心理变态。更进一步说,他的成果就像是战利品,他不会随意烹饪,而是如同品味一桌美味的大餐,他是一个有仪式感的人,他愿意将他的成果与众人分享。”

“你什么意思?”杰克听懂了,他黑色的脸蛋都散发出诡异的绿光了,但他还是要问,人总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的意思是,他擅长烹饪,还喜欢与众人分享,这么说,你应该知道我心目中的怀疑对象了吧?”江越年勾唇,慢慢的笑了。

杰克的脸黑的像墨水瓶,他感到不快,仍勉强镇压住快要翻涌而出的墨汁。

“你是在说......汉尼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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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站在汉尼拔的办公室。

这里一丝一毫都是汉尼拔高雅品位的体现,深色的斯里兰卡乌木地板,黑色的办公桌摆放在房间中央,上面简单的放置着几根笔和本子,装饰很简单,但不简陋,一层其余的地方摆放着画作,二层则被书籍填满,可以说是图书爱好者的天堂。

汉尼拔去厨房为威尔准备茶点,他总是这么贴心。

威尔的专座在办公桌前的躺椅上,淡灰色的软垫让人又放松又舒心,整个空间透露出汉尼拔本人的精致与博学,同时也能看出心理医生对病人心理的照顾。

威尔以往都是躺在这里闭目养神,或者是爬上梯子去看看那些晦涩深奥的书籍,等待着汉尼拔的到来,但他今天没有这么做,或者说他做了以往绝不可能做的事情——他走到汉尼拔的办公桌前,看着那个黑色软皮的记事本。

这个本子他几天前见过,那时候的他被现实和幻境困住,反复的记忆丢失,梦境再现,他怀疑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于是找到汉尼拔做了一个简单的心理评估。这个测试很简单,CDT,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画钟测验。那个钟,当时汉尼拔告诉他并没有什么问题,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可是他想起江越年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