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么,被我叫一声姑爸爸的婆婆啊!我本来也同玛嬷想的一样,以为你会是我最大的依仗。结果,我嫁妆里那两件为数不多的好东西你收的欢快,可曾给给我说过半句公道话?”
“没有,你没有!你只会嫌弃我没本事,近水楼台得不到月,还学些个吃醋拈酸的下作模样。《女戒》、《女则》一摞摞地往我院子里送。连我好容易从鬼门关前逃了一命回来,都没得到你一字半句的关心!”
说到动情处,玉录玳眼角泛红:“入佟佳府整六年,哪怕你跟佟佳大人为我做过一回主,我也不至于心死如灰,非要这么决绝地离开。如今一切都已成定局了,你还出来裹什么乱呢?”
“又利用岳兴阿个小孩子使苦肉计,又亲身上阵不许搬嫁妆的。难道真逼着我说到做到,叫满京城甚至全天下都传扬你们佟佳府怎么乌烟瘴气?!”
一番话说得老赫舍里氏目眦欲裂,指着玉录玳的手都在发颤:“贱婢,你敢!”
“嗯!”玉录玳含笑点头:“事实证明,我的确敢。而且……姑爸爸最好识相赶紧让开,不然的话……”
“别怪我不顾咱们本也就没啥的姑侄之情,令侍卫们强行突破。横竖我是领了圣旨而来,奉着圣命办事。过程中便真误伤一二人命又能怎样呢?”
“了不得我上道请罪折子,自请废除多罗格格之位,为你念几遍地藏经而已。而且……”
玉录玳微笑启唇,无声说了太后、太子、太子妃三个词。
摆明了靠山诸多,今儿就是让她佟佳·赫舍里氏命殒当场,也未必会有多大损失的样子。
偏索额图还在火上浇油,闻言直接笑:“贤侄女放心,伯父亲眼目击全场,届时必定为你证言。专折子递到万岁爷当面,好好说说今儿隆科多是怎么跋扈嚣张、撕毁圣旨。其母又是如何以死相逼,企图抗拒圣意的!”
几句话说的老赫舍里氏气极:“你,你你你,怎可如此厚此薄彼?本福晋也是赫舍里氏女!”
索额图皱眉回想,好一阵才无奈点头:“别说,还真是。不过同为赫舍里氏女,你这可是太给家族蒙羞了。叫我这个族长都羞于与你为伍,很想把你跟你们那一家子除族。”
“啧啧,别人都是一筐木头砍不出一个榸子。你们那一支可好,苦巴苦业的盼了这么多年,可算有个出息的。结果全家上下一心,生生就给埋没了。”
暴殄天物啊!
若早知玉录玳是这么个优秀的,当初就该精心教养送进宫去。叫她大展青云之志的同时,在万岁爷跟太子之间居中调停,把太子爷后宫无人的短板给堵上。
如今船到江心补漏迟,哎,还是回去再收拾那蠢族弟一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