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档案室的废纸篓里这种东西已经快多得装不下了。
我将银之手谕拿起来,端详了片刻,然后动作娴熟地将其折成了一个小小的纸飞机。森鸥外面不改色地注视着我的举动,仿佛没觉得哪里不对劲,然后单手托腮,饶有兴致地审视着我灵活的双手,直到我开口说话,他脸上的表情才浮现起了微妙的变化。
我低声说:“为什么我就一定要做这种事情不可呢?”
森鸥外回答道:“因为你很合适。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我把纸飞机折好了。在组织内被视为至高宝物的银之手谕在我的手中变成了一张毫无用处的折纸,我将折成纸飞机的银之手谕朝森鸥外的身上投过去,纸飞机摇摇晃晃地一头撞进对方的怀里。
随后,我开口问道:“森先生,对于你来说我是合适的工具么?发现无法使用我而觉得可惜么?”
我想,在这个人的心里我一定和织田作一样又难懂又难搞。说不定也会和织田作一样,因为发挥不了作用而被他随手丢到一边。
撞进森鸥外怀里的纸飞机掉了下来,却被他抬手接住了。森鸥外将纸飞机拿在手里,用看困在笼子里飞不出去的小鸟一样的眼神看着它。
“不,”森鸥外说,“你在我心里应该是宝藏才对。”
我皱起了眉头,不太懂他的意思。
“是价值连城又意义非凡的宝藏,明明只要拿一点出去就能交换到让我更需要的东西,但是只要说‘我想待在你手里,不想去其他任何地方’,我就不会拿出去交换。”森鸥外声音温和地开口说,他看我的眼神近乎怜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