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把这些裙子还给奈鲁先生,按照对方强势的性格,也不会要被退回来的东西。与其让它们凄惨地躺在垃圾箱里,还不如让它们安安静静地待在温暖舒适、永不见天日的衣柜里吧。
奈鲁先生在西西里岛的住处跟在罗马的都差不多,空荡荡的屋子在哪个地方都一样,只不过在这里奈鲁先生分给了我一间卧室。
我回到客厅,坐在沙发的一隅,捧起飘逸着奶茶香气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看了坐在斜对面、单人沙发上的奈鲁先生一眼,感叹道:“奈鲁先生,我似乎开始明白你这么受女人欢迎的理由了。”
闻言,奈鲁看书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终于将那双黑色的眼睛抬了起来,目光在半空中和我相对,他不紧不慢地说:“似乎?开始明白?”
我斟酌了一下措辞,紧接着含蓄地说:“如果奈鲁先生能慷慨地借给我七十万里拉的话,我想我会更明白一些。”
奈鲁多看了我一眼,他没有立刻答应或拒绝,也没有询问我借用七十万里拉的原因,显然他对这个并不感兴趣。他轻轻地把书合上,让那本封面印有烫金字体的精装书静静地依偎在他的腿上,奈鲁一边用手指敲了两下书的封面,一边说:“九代目托我照顾你一段时间,虽然我并不讨厌这个差事,但是……”
“如果我让你住在我的房子里,送裙子给你,还给你钱,”他看上去似乎很有耐心地对我说,“你认为这种关系是什么?”
我思考了两秒,认真地说:“是收养。”
奈鲁:“……”
奈鲁:“是包养。”
听奈鲁先生这么说,我不由得抬起手扶住下巴,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流露出了认真思考的神色。思索再三,最后我礼貌地对奈鲁先生说:“包养的话也不是不行,但就不是七十万里拉这个价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