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趿着拖鞋,慢吞吞地挪回到床上,连说话声都带着困意:“抱歉抱歉,我昨天熬夜了。”

她有罪。她再也不熬夜了。

义勇倒是没有听到她这“再也不熬夜”的心声。他打量着这间一眼就能看遍的小小房间,心想这里的天花板确实是有点矮。

甚至不用伸直手臂,他都能摸到天花板的木板。

尽管又小又狭窄,所有的家具都几乎碰在了一起,但却收拾得相当干净。落地衣架上着她的帽子和外套,书包则是被挂在了椅背后头。

书架上的书几乎都已经被撤空了,就只剩下几本五月准备带回家的书。桌上摆着一盘饭团,大概是她今天的早饭。

义勇很顺手地从盘子里拿了一个饭团,却被五月嚷了一声。

“给我拿一个!”

还好,不是在控诉他偷吃了自己的饭团。

义勇从一盘饭团中挑出了捏得最漂亮的那个,送到五月手里,可她忽然改变心意了。

“等等。待会儿再给我。”她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我先去刷个牙。”

“哦。”

义勇又把饭团放回到了盘子里,听到卫生间里的五月问他道:“你怎么今天过来了?我以为你明天才来呢。”

“刚好买到了今天的车票,所以就今天过来了。”他嚼着饭团,口齿不清地说,“你不睡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