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岳丸觉得有点莫名其妙的,下意识地怀疑她是不是准备临场开溜,但仔细想了想,又觉得她不会做这种事。

等就等吧。

他蹲在花坛的边沿,把伞举得高高的,避免被鬼角戳穿,开始在心里整理接下来要说的话。

首先,和她说一下这几天自己的观测结果。

然后,向她询问一下铃鹿御前有可能在什么地方出现。

还有,……

没几分钟,铃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她把书包高高举过头顶挡雨,可没有太大用处,校服已经被雨淋成了深灰色,发梢也湿哒哒的。大岳丸看到她过来了,可依旧蹲着,一动不动。

“这雨也太大了……”她从大岳丸手里拿过伞,从包里摸索着掏出了另一把黑伞,丢给大岳丸,“呶,给你。”

大岳丸浑身僵硬了一下,而后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伞柄下垂着没拆的吊牌,虽然他不懂这张硬硬的小卡片代表了什么意思,但他看得出,这把伞明显比铃鹿手里的更加新一些。

他抬头,困惑地看着铃鹿。

“我猜你应该没有伞,所以才被淋成这样了吧?”铃鹿以一种看穿一切的自信口吻说,“这把伞是我放在课桌里的备用伞,送给你用啦。正好这把伞的伞柄长,不然的话,伞面都要被你的角戳破了。”

她被自己逗笑了,轻轻笑出了声,露出尖锐的小犬牙。大岳丸突然不知所措了,想说的话了统统记不起来了。

“好啦好啦,快拿着吧。以后要记得撑伞,别傻兮兮地淋雨了。”

灰暗的暴雨天,她的双眸依旧漾着明亮的鎏金色,一时间,竟成了他眼中唯一能看到的色彩。

他慌忙低下头,紧紧攥着伞。坚硬的伞骨在他手里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