廻光道:“不曾。”
老观主道:“那宫主要道什么歉。”
廻光又道:“那观主是劝我等人来道歉?”
老观主道:“等的那个人有做错之处吗?”
没有。
这世上有人千千万万,有善人便就有恶人。廻光是个站在混沌中的恶人,她看见的却是个善人。恶人要杀人,善人想救人——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善恶分界,最多也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可廻光还是来了扬州。
廻光没有回答观主。
她也不再看花。
邀月和怜星同观主道了谢,捧着那水晶的罐子跟着廻光去住了客栈。
似乎是察觉了廻光的心不在焉,邀月和怜星什么都没问。
廻光也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取了琴,手指浮于琴弦之上,却一夜也未成一音。
第二日,邀月和怜星出门挑花瓣,廻光也未曾多管。她径自去了卖松子糖的地方给自己买了一包糖,却也不吃,只是看了看,最后放在了运河边上的亭子里。
她算着时间,邀月和怜星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准备履行自己的诺言,带她们去做糖渍的花瓣。
但邀月和怜星回来的时候,不见了水晶的罐子,却带回了个汝瓷的白罐子。
廻光挑眉,见罐子里是渍好的花瓣糖,也没多问。倒是怜星小心翼翼的捧着罐子请她吃了一点,轻声问:“好吃吗师父?”
廻光道:“还成。”
怜星脸上便露出笑来,廻光瞧了眼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的邀月,揉了揉两个孩子的头发,对她们道:“去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