廻光点了点头,她想起花满楼看不见,又道:“阿月其实知道我不会着凉,但她还是会送,说是不送,心里总是不上不下的,担着怕我病倒难受。她生惯了病,见不得我也受这个罪。”

花满楼说:“我倒不是。”

他微微笑着:“我只是觉得夜风寒凉,批件衣裳,或许会暖和一点。”

廻光定定看了花满楼三秒,嗤笑了声,她将手里的酒壶递给了花满楼,对他说:“花公子怕是在我手下走不过一百招,记得给我带一件衣裳,却忘了自己的?”

花满楼笑了:“这倒是,我忘了自己的。”

廻光说:“没关系,喝口酒就好了!”

说着她将酒给了花满楼,自己倒是披上了那件衣服。衣服挡住了微寒的江风,廻光不知想到了什么,对花满楼道:“你的眼睛看起来不像是先天失明,是后来瞎的吗?”

一般来说,人总是对自己残缺的部位尤其敏感,更是不愿意提及。

可花满楼却好像完全不太在乎,他点了点头,对廻光说:“小时候得了一场病,救治不太及时,留下的后遗症。”

廻光问:“你妹妹走丢的那年病的?”

花满楼:“是。”

廻光问:“治不好了?”

花满楼温温柔柔地回答:“大哥入仕后,为我遍寻过名医。都说伤了根底,治不好了。”

廻光问:“不遗憾?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