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露出了笑,他向天心月点头,也重复道:“好。”

这是声许诺,又像是约定。没有旁人能明白,似乎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天心月看着西门吹雪,忽而便也低下头笑了起来。三英四秀看着她,大都觉得她疯了。她依靠着西门吹雪而活,而如今西门吹雪去寻独孤一鹤决斗,生死茫然——她居然在笑?

不仅她在笑,连西门吹雪的面上都是轻松的。

天心月手无缚鸡之力,孙秀青放弃了一观两人决战的机会,同意留下陪着天心月,以免她横出意外,惹得峨眉难以辨清。

天心月便坐在崖下凉亭,瞧着峨眉山色,颇为自得意趣。

孙秀青坐在她的旁边,冷眸瞧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不怕吗?”

天心月闻声回首,没有说话,可那眼里的神情分明就是再问“我要怕什么?”

孙秀青忍不住道:“西门吹雪死——”她刚一出口,便先自己咽了回去。孙秀青的神色绷得僵直,显然也十分担心,她低低道:“我师父无论对是刀还是剑,都天赋超然。他比西门吹雪早生了三十多年,西门吹雪输的可能性太大了。”

“他,他如果输了……”

孙秀青咬住了牙,她看向天心月:“他输了,你怎么办?连我一剑都能杀了你。”

孙秀青说罢便转了头,不愿再看天心月,可她忽而感到手背一暖。

天心月不知何时握上了她的手。

孙秀青抬头,便见这位柔弱的琴师看着她握着剑的手,微笑道:“我知道孙姑娘的苦恼。若是先生赢了,姑娘心里松口气的同时又会无法面对尊师。若是尊师赢了,姑娘心里又放不下西门吹雪。”

“姑娘剑术精妙,又看得通透,故而陷入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