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云一时迟疑,陆小凤按着他的刀刃寸步不让。的确花七不仅与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在江湖人缘更是极好。不说远的,单说眼前陆小凤便不会看着花七出事。若魏子云来横的,搞不好会逼得陆小凤改投南王世子一边也说不定。

可是“唐雨”的匕首距南王世子太近,在这么近的距离中,即便是剑快如西门吹雪,也无法在那把匕首刺进花满楼的胸膛前先杀掉南王世子。

南王世子的笑容一直都是这样成竹在胸,正如他所说,他是个喜欢给自己留后路的人。或许在许多人眼中,他这种未败先谋退的行为看起来自堕威风,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百密一疏往往就是自古英雄的葬生谷。

“唐雨”是他最得意的一步棋,看着胜利者的脸孔一下扭曲成败者,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感变回由衷的充斥他的胸膛。这种情绪甚至可以抹去先前失败的阴影。

他成竹在胸的笑着,相信无人可破他这条路。

可他忘了一个人。

决斗前的西门吹雪做不到,不代表决斗后的西门吹雪做不到。

南王世子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白芒闪过,便感到有什么从喉中流下。他下意识的抚摸自己的脖颈,只能触摸到一手腥湿温热的液体。

西门吹雪在不远处执剑而立,剑尖直点挟制花满楼的“唐雨”。而唐雨手中的那把匕首,已然断成两节。

没人看见他是怎么出剑的,又是何时从屋顶跃下。他的周身无一处不是剑意,无一处不是剑气。陆小凤惊疑不定的回想着刚才的一剑——若是说先前他还有自信接下西门吹雪的一剑,此刻便是半点自信也无。

叶孤城已不在,这天下又有何人能接下西门吹雪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