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吧。”她小声说着,鼓起勇气,把胡乱塞进了止血贴绷带还有伤药的纸盒塞给了这个比她瘦小得多的孩子手里。
在这样的幻境里,似乎只有这个小女孩儿看见了他额头上明显被重物砸出的包,还有过短的袖子外面裸露出的乌青。
“……”
结果他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竟然一句话也没说——包括谢谢。
当然,那个纸盒最终也没有被人带走。
他长到五岁的那一年,突然生了一场重病。
染病的原因不重要,毕竟根本没人会在意他为什么会得病,只要看到他气息奄奄地蜷缩在小床上,面色一片死灰,被他“折磨”了这么久的父母总算能够松一口气了。
医院肯定是不会去的,没钱,也没必要。他的父亲简直欣喜若狂,连慢慢等他病死的耐心都没有,直接去孤儿院领来了一个健康还很活泼的孩子,也是个男孩儿,甚至当天就为那个领养的男孩儿登记了名字——十束多多良,比那个不耐烦地随口一提的十束白用心多了。
不过,这对可怜的夫妇并没有迎来期盼的幸福。
不止是那个看着就活不过今年的亲生儿子残喘了好些日子,竟然没有咽气,反而挣扎着活过来了。还有一个莫大的灾难,做父亲的男人没过多久就染上了赌瘾,把家里为数不多的存款全赔在了赌场,做母亲的女人实在忍受不了男人嗜赌和赌输后动不动就打人的毛病,毅然选择了跟他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