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蓬,这小子——”

“问题不大,只是——”飞蓬顿了顿看着句芒道,“我需要立刻去夕瑶那一趟,剩下的事情……”

句芒活动了一下自己差不多痊愈的翅膀,站立起来挥手道:“去吧,剩下的喽啰交给我吧……重痕好歹也是来帮我……”说道这里,句芒的神色有点复杂:“也许,他也不是无可救药。”

飞蓬闻言,伸手抚上重痕的头,帮她抹去满额的血迹,淡淡一笑:“她从来都是个心软的孩子。”

“他心软?!”句芒的脸立刻青了,“他给我翅膀的一剑比敌人的攻击还狠!这小子——”句芒的话在飞蓬难得柔和的面孔下渐渐消音,他看了看飞蓬又看了看重伤不醒的重痕,叹息道:“我只希望,这小子懂得知恩图报。”

飞蓬闻言一怔,唇瓣笑容添了一丝苦意:“句芒,我毁了她的家。”

那一日飞蓬的表情,即便日后被罚镇守封神陵千年,句芒依旧记得相当清楚。一直以来是天兵的信仰,天界的支柱的飞蓬……句芒第一次见到天界的飞蓬将军居然也会有如此无奈的一面。

像是一名技艺高超玉匠,发现过去的自己失手砸碎了如今想要雕琢的美玉一般。

那般无奈,那般遗憾,那般无法道明的苦楚。

当飞蓬抱着重痕到达神树下的时候,夕瑶正在为神树浇灌。当她看见面容疲惫的飞蓬抱着一身是血重痕出现在神树之地的瞬间,手中握着玉壶啪的一声就砸碎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