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站在那棵大树之下,在她的脚下,是一滩尚未干涸的血迹,那是方才白静吐出来的血。

她低着头,看着那滩血迹兀自出神,忽然一双鞋子映入了她的视线之中。她眨了眨眼,一抬头,便看见了江清欢。

“我说了,从此以后幽灵宫会听命于冥岳,你还来做什么?”白飞飞的声音冷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江清欢闻言,有些好笑,风牛马不相及地说道:“你先前不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白静的女儿么?如今知道了,竟还不满足?”

白飞飞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走上了青石板的小路上。

她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原来过去的十几年对她而言,不过是个笑话。她竟然不是白静的女儿,那便更不该是快活王的女儿。这么多年,一直以来将杀了快活王当成自己人生的终极目标,到头来,有人告诉她,那都是假的。

如果那是假的,那什么是真的?

沈浪是真的吗?

不,沈浪也不一定是真的。

江清欢看着白飞飞那冷冰冰的模样,眨了眨眼,然后跟了上去。她倒不是死皮赖脸要做些什么事情,她也没真指望白飞飞是真的诚心投靠冥岳,只不过是觉得能帮师父招揽点势力就是一点,更何况白飞飞不是诚心投靠这没什么,幽灵宫的人身上可都有毒呢。白静死了,余罂花也死了,幽灵宫是个烂摊子,单凭白飞飞是解决不了的。

江清欢觉得关键时刻,余罂花造的孽,还是得陈天相来还。这事情,她心中早有计较,也不想跟白飞飞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