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从小一路摸爬滚打,混迹街头,没进过学堂,没读过诗书,不通道理,不解诗文,最看不惯文化人那一套酸掉牙的举动。唯一认得的几个字还是给金家做客卿的时候,金光瑶教的。

敛芳尊说,金麟台的客卿,未必要诗词歌赋接通,从古到今具答,总要会写会认个基本的字句,不然哪天传书送到,都不知道写了什么,更不能回书,是要误了正事的。

薛洋很不屑,他一看书本就头疼,一瞅诗词就困,恨不得把书撕了才好,是金光瑶好言请走了师傅,亲自坐镇,才勉强让薛洋学会了些皮毛。

薛洋咬牙道,金光瑶我总有一天要撕烂你那张笑得恶心的脸。

金光瑶仍然笑容可掬地揶揄他,成美你学习其实还蛮有天赋的,假使肯用功,不日则可冲三甲。

薛洋脸都黑了,从嘴里挤出一个字:滚。

将那些烦人的噪音甩在脑后,薛洋回到义庄,检查了一圈下的阵法,确认无误之后才大摇大摆地迈进了门槛。

其实他对自己的阵法很有信心,他鬼道修得炉火纯青,天资奇高,几乎从未出错。

但就是放心不下,总有种一回家晓星尘就已经跑了的错觉。

薛洋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进屋里看一眼,看晓星尘的确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才继续点儿郎当地悠哉起来。

薛洋随手把药热了,端给晓星尘喝。晓星尘之前不愿,推搡推搡将不知道碰撒了多少药,薛洋变着花样地让他出了点血,才没那么抗拒,也抗拒不了,因为不管如何薛洋都有办法让他依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