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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钟让戴榕扶着走了几圈,腿上那股酸麻劲儿才过去。此时方有心思瞧瞧这地儿。

几人站在个村落的入口处,此时天已黑了,远处风景黑漆漆一片,早已辨别不出哪里是山,哪里是树,村子里倒是一片寂静,有几家亮着昏黄幽暗的灯光,偶尔会传来一两声狗吠,空气中混杂着牛粪、泥土的味道,虽然不好闻,却到底来了个新地方,秦钟也兴奋起来。

此时还是三月初,外面风硬得很,戴榕将准备好的大氅给秦钟披上,便拉着他向着村里走去。怕是早有人打点好,几人去了灯最亮的那家,寿儿上前敲了门,一个长着三角眼的男人点头哈腰地开了门,怕是瞧见寿儿穿得好,以为是主子,便慌不忙地往里让。

寿儿却不理他,侧了身请了戴榕和秦钟先进,才跟在后面说,“爷,此人名叫狗儿,家里有个老岳母,还有两个孩子,小的瞧了瞧,就他家里收拾的干净,便定了这里。”

戴榕四处打量着这个院子,猪圈鸡笼都归置的利索干净,院中也没有难闻的气味,便点了点头,拉了秦钟进屋。

而秦钟一听得狗儿这名字,便想到了那有情有义的刘姥姥,莫非,戴榕竟是误打误撞,借宿到了刘姥姥家?正想着,一个满脸皱纹如沟壑的老妪掀开了帘子,一笑露出两个发黄的大板牙,冲着戴榕几个边请安边道,“大爷快些进,屋内暖和。”

及至屋中,秦钟才仔仔细细看去,屋内倒是收拾得干干净净,仅有一个火炕、一个衣橱,一盏油灯放在炕几上。

那姥姥倒是好客,提了壶白水进来,“庄户人家,没得什么好茶叶,免得污了大爷们的嘴,这是烧好的开水,大爷们就着喝点润润喉吧!”

秦钟一瞧,那狗儿已然缩到了个角落里,并不说话,都是由着刘姥姥招呼。他起了心思,便笑着问了几句家里收成如何,却听那姥姥道,“收成只是一般,幸得得了亲戚的接济,这日子才过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