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亭果然也大感窘迫,道:“练姑娘……”
练秋星又是生气又是伤心:“你是不是不愿意?”
殷梨亭纠结半晌,最终叹道:“这种话,殷某说不出口……但是我是愿意的。”他又感到很是难为情,不由补充道,“只是事关终身,还要请师父他老人家做主。”
练秋星听到这话,才极为开心的欢呼了一下,不过又立刻追问:“要是你师父不同意呢?”
殷梨亭道:“师父他老人家极通情理,他见到你,会喜欢你的,不会不同意的。”
练秋星却觉得这种事要由另一个不相干的人来首肯,是极为不合理也不确定的:“万一他就是不同意,怎么办?”
武当师徒之间情同父子,殷梨亭极为孝顺尊敬张三丰,这话问得他简直不知如何是好,想了半晌,他才支支吾吾道:“那我就求到他老人家同意为止……”
练秋星咬着嘴唇,露出半满意不满意的神色来,黑漆漆的猫眼轻轻睨着他。殷梨亭瞧见她这模样,无可奈何的轻声道:“……练姑娘……秋星,如果师父他不同意,我也不会和别人一起的,我……我会一直照顾你的,你放心罢。”
练秋星又用力咬了下嘴唇,最终再忍耐不住,便脸容熏红的在月下嫣然笑了出来。她一笑,殷梨亭望着她,不由也微微笑起来,两人便站在花丛边脉脉不语的相视而笑。
其情其景,甚是动人,便是虫声都仿佛轻了起来,不愿打扰。方天至看在眼中,心中觉得触动,不由感到些许苦痛,但他转眼便抛在脑后,心想看来倒不用再去提醒殷六侠甚么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但瞧练秋星的样子,显然是真情实意的。
他一时为这可怜女孩着想,觉得如此甚好;一时为自己百年心事,又觉得意兴阑珊,便回转过身,想悄悄回房去,改日再扔碎铁不迟。
殷梨亭的话声还隐隐传来:“中原与西域不同,往后在人前,你万万不要忽然上来抱住我手臂……这样大家会看轻你的。这些我会慢慢同你说,你要放在心里,好么?”
练秋星道:“我都听你的话。那私下里我们牵手要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