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女也许正是他的线人。

方天至兀自出神,如果青女是白玉京的叛徒……难道是她杀了师叔?这等谋杀城主的大事,想来她绝不会与蔺王孙说起的。可还有一种可能,是否青女也没有见过师叔呢?

可她又为什么与外人勾结在一起?为什么她要背叛韩绮?背叛白玉京?

方天至忽而开口:“蔺施主既然学会了半部金蝉玉蜕功,那么想来这部秘籍是当初令尊等人从韩绮口中逼问的了?”

蔺王孙不意修闭口禅的方天至忽然发问,一怔之后,倒也不搪塞他:“不错。”

方天至又淡淡道:“当年蔺老施主辣手谋害韩绮,想来也并非不拿他当朋友,而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得已而为之?”

蔺王孙又怔了一怔,扯出一丝笑意道:“法师又何必说得这么难听呢?”

方天至心想,看来所料不错,韩绮当年果然是蔺合意的朋友。

而楚留香听到这里,脑中灵光一现,脱口道:“在下忽地想起……蔺兄逼问新娘时,口齿灵便非常,思维敏捷惊人,三言两语便将宝藏钥匙找了出来……莫非老侯爷当年早就见过这朵玉莲花?”他不由侧首望向宝藏大门,“而你早就知道白玉京传有宝藏,甚至从头至尾都是为了拿到这座宝藏?”

蔺王孙接连受到挖苦,不由也起了几分火气,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楚留香长叹道:“我明白了。可你既然已算好了一切,拿到宝藏不过是探囊取物,又何必将楚某牵连进来呢?我总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罢?”

蔺王孙冷冷道:“楚兄怎么不听人言?我早说过,本无意要害你!白玉京的贼子记恨于我父亲,满心思的父债子偿,我这些年饱受恫吓,情知他们若来寻仇,我必死无葬身之地!故而哪怕父亲百般叮嘱我,不可修炼金蝉玉蜕功,我仍是顾不得了……”

他似是陷入回忆,脸庞隐隐显出几分狰狞,过了半晌,才回神缓声道,“我当日去信给你,只因白玉京报复在即,蔺某深恐自己应付不来,请你助拳罢了……谁想后来才收到消息,韩绮并没按约定回来,回来的只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那小子自己也不过练了半部金蝉玉蜕功,平素轻易不敢动用武力,唯恐伤了身子,满心只想开启宝藏,拿到全本秘籍,除了后顾之忧再为父母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