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奇不解其意道:“那还用说?换做是你,你肯将这样的秘密告诉别人?”

楚留香笑道:“所以这秘密宝藏,想来历代也只有城主与少城主才知晓。可这宝藏里藏了什么?我猜无非是武功秘籍和金银珠玉了罢?”他望向蔺王孙,“不知道蔺兄还记不记得福宝巷迎亲的新娘坐辇?”

蔺王孙正自沉吟,楚留香自顾自道:“如果我没看错,那坐辇通体都是白玉雕嵌而成!如此豪奢靡费,已堪称富可敌国,想来白玉京的城主自然不会缺了金银珠玉。至于武功秘籍……他们的城主本就修炼这等武功,何须来宝藏里取?而若是有一位少城主,难道他想学武功,不会去问自己的亲爹?”他缓缓发问道,“那么这宝藏是给谁修的?又是为什么修的?难不成是专门留给敌人的,就等着我们上门连吃带拿?”

蔺王孙似乎已经听懂了,拊掌道:“是极!这宝藏本无用武之地,只有当知晓这宝藏的人既无法得到武功秘籍,又无傍身之财时,它才派得上用场!”他不由得笑了起来,“如此说来,韩绮生死不知,这宝藏倒似专门给那位方城主量身打造的一般!”他怅然一叹,“奈何我等与他已是大仇不共戴天,眼下抢得先机,绝不能松松放过,他此生怕已与宝藏无缘了。”

楚留香并未答话,只问新娘:“当日方暮方夫人向你托孤,除了交给你宝藏钥匙之外,还叮嘱了什么没有?”

新娘被刺骨湖水冻得脸颊惨白,哆哆嗦嗦地摇了摇头:“她只说若无人来接天至,就要他来这里取走宝藏,择机出海夺回玉京城。”

蔺王孙问:“她难道就没有提起宝藏中的机关陷阱,嘱咐方城主到时万万小心行事?”

新娘口吻笃定,低低道:“并未叮嘱过什么。这等关乎天至性命的要紧事,她若提起过,我一定牢牢记得的。”

楚留香悠悠道:“看来这位方夫人对亲生儿子的安危放心得很,仿佛取走宝藏当如探囊取物一般。”他向方天至投去一瞥,眸光熠熠地笑道,“楚某的猜测可与雪惊兄不谋而合?”

方天至合十道:“阿弥陀佛!”

周昊周奇此时终于解惑,齐声喜道:“你们是说,这个宝藏中并未设有凶险机关?”

方天至道:“不过是大胆猜测罢了。方夫人当年……临危托孤,考虑不周也未可知。又或她本也知之不详,是以无从嘱托。诸位施主还是打起精神,小心谨慎为妙。”

蔺王孙咳着点头,道:“空谈无益,我们往前探上一探。”说着轻轻牵住沈眠的玉腕,柔声道,“你跟紧我,站到我身后来。”

沈眠一身湿衣正半贴在身躯上,愈发显得纤弱动人,她一手抚着心口,闻言只蹙眉轻嗯了一声。

蔺王孙忙问:“你还好么?是不是觉得很冷,要么换上干衣裳?”

沈眠摇了摇头,颤声道:“我……我只是有点怕。觉得胸口闷闷的,手脚发软,都没有力气。”

蔺王孙安慰道:“别怕,有我在。这里深处湖底,久不通风,难免有些空气不畅。我们慢慢地走,一会儿你就会好一点了。”

周昊周奇两人还未说话,已有人听不得他的温存细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