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与刘协大眼瞪小眼,刘协此刻心中是百转千回,只恨手头缺了把利刃能将吕布两腿间的罪魁祸首割下来泄愤,吕布却仅是尴尬着说不出话来。
良久,吕布清咳一声,道:“侯……我……末将……你……”
刘协阖上眼,睫毛不住颤动着,努力将即要倾巢而出的泪水吞了下去。他颤声道:“你走罢,莫迟了。”
眼下两人分开各自冷静是上策,吕布也明白这道理,一团浆糊的脑中的确有许多东西要梳理。可将刘协丢下自己遁了,又显得缺乏担当,他一时僵在床边不知如何是好。
刘协强忍住杀人的冲动,喝道:“还不快走!”
这话到了吕布耳中,便换了层意思——一则是小皇帝初夜怕羞,二则是大军开拔在即,他以大局为重。吕布犹豫片刻,叹口气,起身着衣。
刘协实是痛的丝毫动弹不得,他手指颤抖着将被子提了上来,掩住自己满身青紫夹杂的痕迹。
吕布背过他穿衣时,背上纵横交杂的血印,一道道都是昨夜荒谬的如山般的铁证。
吕布手忙脚乱地套上铠甲,迟疑片刻,将小皇帝赠的红袍攥在手里心,道:“我着人让刘侍中来接你……”
刘协一听刘侍中三字,猛地颤了颤,一字一顿道:“不,让司马仲达,送朕回宫。”
吕布抿唇片刻,道:“好。”
吕布走后不久,司马懿缓步走进屋中。
刘协此刻也再无矜持,疲倦地阖着眼道:“仲达,为朕寻一支……伤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