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件事,迹部景吾的心中就会涌起无限的怒火来。就算她还活着这件事足以让他感到喜悦,但喜悦和愤怒是可以同时存在的。他还怀有一些对自己的质问和诘责,他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还需要忍足侑士那家伙来提醒。说起来,幸村精市……谁能想到这家伙还留着立花冬音的头发呢。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他居然说拿出来就能拿出来。
迹部景吾一想到这一点,就有一些后颈位置发麻的感觉。
“是吗?”谢欢盼笑着说。她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到底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把这一次瞒过去?还有什么谎言是她可以拿出手的?能够骗过面前这两个人吗?该死的。还是就坦白一切。
想到了。
谢欢盼放松起来,也轻轻地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面上,语气悠长,感叹,“你们还是知道了。”
在听到她承认这件事的时候,幸村精市和迹部景吾无一例外都生出了复杂的情绪。她怎么可以这么坦诚地就承认了一切?就好像这么多年来的消失只是一瞬间的玩笑。看看她的表情。难道做错的人是他们吗?为什么要这样看着他们?以一种责备的,叹惋的,充斥着浓重的悲伤的表情。是他们做错了吗?
幸村精市和迹部景吾都忍不住在心中这样反问自己。
是他们做错了吗?
可是明明是这个女人欺骗了他们啊——
塞戈斯正好卡点走过来,手里端着红茶。他光是一扫,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所谓的父女关系不用再维持。于是走近,把红茶放到幸村精市面前,又给谢欢盼倒了一杯。
小小的白玉金勾边瓷杯里荡漾着红色。
暖调的红色。
谢欢盼投映在上面,她长长叹的那一口气,把茶水的表面吹动,里面的人影也跟着悠悠摆动。热气腾腾,把她的双眼染上了氤氲的水雾,看上去更楚楚可怜了几分。
“我本来不想让你们知道的。”谢欢盼扯了扯嘴角,“这一切都太残忍了。”
迹部景吾攥紧了拳头,幸村精市抿了口茶水,放下茶杯,说,“我们都愿意听你说,不是吗?迹部。”
迹部不说话,盯着谢欢盼。
哎。
又是一声叹气。
“我的确是为了去美国找医生才上那一趟飞机的。”谢欢盼说。她对一点记忆深刻,也说得很真实。毕竟是她自己选择编织出来的剧情,她的记性还没有差到能够把这个给忘记。
“但是出发之前,我收到了一条消息。”
准确的说,是提醒她好感度和攻略度以及任务完成度不够的消息。
“我被S·H公司选中了。他们提出有办法治疗你的病症。”幸村精市的呼吸一下停滞。“但是他们有一个要求。”
“是什么?”迹部景吾和幸村精市都这样问,两个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幸村精市的表情显得十分压抑。
“实验品。”
“S·H公司的实验品?”迹部景吾皱眉。
正所谓S·H公司。
不过就是。
Sherlock Holmes。
实验品,不过是那个世界的遗留设定罢了。
在这个基础上,谢欢盼还参考了伟大的‘真相只有一个’小朋友的人生经历。
“他们想要研究返老还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