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他就是族内最尊贵的王族,而他也具备狼族最强的力量,任何敌人在他的面前,他都能轻而易举地将他们逼到绝路,最后成为他嘴里的食物。

身边的长老,从来跟他说的就是,他就是天生的王族,是要统治所有的狼族的,他是高高在上的,任何生物都会匍匐在他的脚下,他不用在乎任何人的感受,也不会去向任何人低头。

长老,却没有教过他,如何是爱,怎么去爱。

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爱情不是精心策划的一场邂逅,亦不是来时的滔天洪水,来时便像一场春风和雨,沁人心脾,不知不觉扎根在心里,默默地生根发芽,等到回过神时,它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

于是他只能凭借本能地去爱,感受着自己情绪的变化,却仍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银狼不敢出声,天天趴在沈寻的房门前,每次等他出来时,听到动静的他,耳朵一动,马上抬起脸就向他望去。

依然穿着那身好看的绿色斗篷,脸蛋依然是那么美丽,眼睛里却对他的存在视而不见,甚至毫无感情。

漆眸黑亮,却不起波澜,如一湖静水。

野兽的直觉异常敏锐,对于人类的情感更是敏感,虽然沈寻嘴上没有说什么,甚至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他就是察觉到了沈寻见到他心情不好,那种心情仿佛能传到他的心底。

这是第一次,他愿意去感受别人的情绪。

于是,沈寻发现,每天都守在他房门,每天早晨,一开门就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人形蹲在门口的情形,突然消失了。

平时,他还能看见银狼那家伙,每天都在他眼前晃悠,灰眸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每次他去到哪,他就跟到哪里,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而且对方人形比他高大,存在感极强,跟一堵墙似的。

如今,这堵人墙却不知道往哪去了。

一时,沈寻心想,该不会这狼伤好了之后给跑了吧?那他这任务算完成还是没完成?

正在他纠结银狼是否还在时,却发现,某头蠢狼依然是不会隐藏,每次那长长的狼尾巴都会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露出来,头倒是藏得好好的。

依然是懂得藏头,不会藏尾。

在他早上,被尿憋醒后,比往常早起了一会,天色鱼肚白,天幕还泛着幽幽的蓝光。他的左臂也渐渐恢复,开始稍微活动一些。

出门时,迷迷糊糊感觉到了门边似有什么人靠在一边,待他偏头认真地看去,那人影飞快地溜走了。

看来,并不是对方不来了,而是每天早上在他起床前就离开了。

沈寻摇摇头,表示不懂这种操作有什么意义。

很快,关系的缓解转折点就来了。

经过了大半个月,沈寻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也多亏了当时银狼咬他的时候,没有往死里咬,并没有伤到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