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的男人把这些琐琐碎碎的东西拢到一旁的小桌子上,晃了晃手里薄荷糖的盒子,示意绫小路,“你要吗?还不错。”
“不用了,谢谢。”绫小路拘谨地拒绝了对方有些莫名其妙的好意。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想要,黑发女孩从小挎包里掏出一袋悠哈牛奶糖,慢慢地剥开了一颗。
死柄木安静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血红色的瞳孔微微涣散,没什么感情色彩地看着对面小心翼翼剥糖的女孩。
绫小路硬生生顶着敌方大佬的冷淡视线吃下了一颗糖,颤巍巍地摸出奶糖递过去:“那个……死柄木先生,你要吗……这个也还、还不错……”
“你叫志村葵。”男人冷不丁地开口,带着干涩嘶哑感的嗓音慢吞吞地念出了‘a-o-i’的发音。最后一声‘i’极轻,轻到似乎只是敷衍地做了个口型。
死柄木自嘲般勾了勾嘴角,缓慢地继续道,“我曾经,很期待你的出生。”
在观察台收录的资料中,名为死柄木弔的男人已经三十岁了。个性强大,行事诡谲,性格孤僻到扭曲,早年成功击溃了当时暗藏波涌的英雄社会,带着敌联盟扬名于世人面前。
现在坐在绫小路对面的死柄木弔,嘲讽般说出‘期待’的死柄木弔——不像档案中的机敏狠毒,也不像体育祭时的阴森狡猾。
而是有点懒倦、有点疲惫、有点厌烦——还有一点夹杂在成年男性的漠然冷淡中的,颓废少年般的倔强。
果然,生活就是这样不如意啊。绫小路默默地缩回递糖手:就算是敌方大佬也有无可奈何的事情吧?
接下来的整个旅程两人都没有再次交谈,只有在绫小路佯装去卫生间、实则想联络列车组的时候,大佬才掀起眼,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她一下。
绫小路立刻乖巧地坐了回去。
距离终点站还有一站的时候,黑发女孩谨慎地从小挎包里拿出了一袋桃花酥,放到了阖着眼睛似睡非睡的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