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轻吸了一口气,“很好玩吗?”

太宰已经改变了躺在草地上的姿势,撑起了上半身,听见凛的话,他弯着眼睛,对凛露出毫无芥蒂、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灿烂笑容:“现在,我是不是也要生病了?”

凛原本有一腔源源不绝怼他的话,听见他措辞上的微妙差异,顿了顿,沉默着仍旧望着太宰治。

他好像瘦了一点,下巴更尖了,原本就瘦削的身形更加鲜明立体。

但凛和他分开不过一个星期多一点,似乎不应该有这种体会。

太宰看着凛等候的姿态,拍拍手掌站了起来:“费奥多尔和我稍微炫耀了一下凛关心他生病这件事,手段很低劣,但是我……唔,这件事还是成功地挑衅了我。”

凛对“费奥多尔炫耀”这件事所拼凑出来的句子都抱有怀疑态度——且不说费奥多尔和她微妙的相处模式,这种小学生一样的发言和方式用在这时候的太宰治身上,不仅师出无名,而且还显得很弱智好么?!

除非,费奥多尔是不经意地透露出这点,目的也一目了然,是单纯地想让太宰感到不快。费奥多尔和太宰治的不对盘是不用思考就能看出来的事实。

凛冷淡的表情间浮上讽刺的意味:“那么你回击的方式是试图和我一起沉河?”

太宰走到她的面前。

凛不闪不避。

她现在是全副武装的戒备状态,哪怕太宰把手腕拧出花都不可能得逞了。

更何况太宰即便可恶,但在凛心里一直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会在时机不对的时候贸然出手,譬如现在。

“不要那么理所当然地照顾其他人。”太宰垂首,将额头抵上凛的,声音飘忽,像他某些时刻给人的感觉,仿佛随时都能乘风而去,“我也会生病的。”